乌兰夫光辉的一生

 

 

张宇


    乌兰夫,曾用名云泽、云时雨,化名陈云章。蒙古族。内蒙古土默特旗(今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塔布村人。乌兰夫同志出生于1906年12月23日,1988年12月8日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终年82岁。
    早在青少年时代,乌兰夫就接受进步思想,积极参加反帝爱国学生运动。1923年夏,从归绥(今呼和浩特市)土默特高等小学毕业后,考入北平(今北京)蒙藏学校学习,在李大钊、赵世炎、邓中夏等共产党人的影响和教导下,参加马克思主义研究小组,认真学习马列主义理论。同年12月,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4年4月,乌兰夫与多松年、奎璧等人创办了内蒙古第一个蒙古族革命刊物《蒙古农民》。1925年6月,同吉雅泰一起领导了归绥地区声援上海“五卅”运动的反帝爱国运动。同年9月,经多松年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10月,以驻京蒙古族学生代表资格,赴张家口参加内蒙古国民党(即内蒙古人民革命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会后,被中共北方区委选派去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深造。1928年初,毕业后留在莫斯科东方大学、中山大学担任教学翻译等工作。同年6月,参与中共六大会议文件的翻译工作。1929年6月,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瞿秋白在莫斯科的共产国际办公大楼接见了乌兰夫和佛鼎、朋斯克、特木尔巴根等人,并作了派遣回国的指示。随后,乌兰夫与佛鼎、朋斯克、特木尔巴根等人秘密回国。回国途中,他参加组建了中共西蒙工作委员会,先后担任工委组织委员、书记,并在内蒙古西部地区组织农民协会,发动群众开展地下革命斗争。1931年秋,在中共西北特委书记王若飞的领导下,乌兰夫继续在内蒙古西部地区从事党务、军运、情报和民族工作,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
    抗日战争爆发后,蒙旗保安总队改编为蒙旗独立旅,乌兰夫担任该旅的政治部代理副主任,并担任地下党书记,坚决贯彻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为这支军队成为当时蒙古族中最大的抗日武装起到重要作用。1938年初,蒙旗独立旅开赴伊克昭盟。5月,蒙旗独立旅改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三师,乌兰夫担任政治部代理主任,地下党组织书记,并按八路军建制在部队建立了一整套政治工作系统,开展部队的政治思想工作和地方群众工作,使这支部队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长期坚持鄂尔多斯高原的抗日斗争。1939年春至1941年夏,配合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三师师长白海风指挥部队,多次击退日伪军对伊克昭盟(今鄂尔多斯市)的进攻,保卫了陕甘宁边区的北大门。
    1941年8月,乌兰夫奉调赴延安工作,先后担任延安民族学院教育长、陕甘宁边区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委员,为各民族团结抗战培养了大批民族干部。1945年4月,参加中共“七大”并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7月,担任新成立的绥蒙政府主席。
    抗日战争胜利后,乌兰夫任中共晋察冀边区中央局委员、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主席兼军事部长、内蒙古军政学院院长、内蒙古自治学院院长等职,主要致力于内蒙古民族自治运动工作。1945年10月,带领工作组赴苏尼特右旗,积极宣传共产党的民族自治政策,团结广大爱国青年,迅速解决了“内蒙古人民共和国临时政府”的问题。
    1946年初,乌兰夫亲率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代表团与东蒙古自治政府代表团谈判解决内蒙古地区东西部统一问题,成功地召开了在内蒙古历史上有着重要意义的“四三会议”,撤销了东蒙古自治政府,为开展统一的内蒙古自治运动奠定了基础。1947年4、5月间,乌兰夫领导召开了“五一大会”,宣告中国第一个少数民族自治政权—内蒙古自治政府诞生。他按照中共中央的指示,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民族区域自治政策,坚持国家的统一,经过艰苦的工作,使内蒙古出现了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团结统一的新局面。
    1947年至1949年,乌兰夫先后担任中共中央东北局委员、内蒙古共产党工作委员会书记、内蒙古自治政府主席、内蒙古军区司令员兼政委,领导了内蒙古的政权建设、军队建设、党组织建设、经济文化建设,完成了农村土地改革和牧区的民主改革任务。在对牧区的民主改革中,提出了符合牧区特点的“三不两利”(即“对蒙古族一般大牧主的牲畜、财产一律不斗不分,中农财产坚决不动;牧区实行保护牧民群众、保护牧场,放牧自由,在牧民与牧主两利的情况下,有步骤地改善牧民生活,发展畜牧业”)政策,广泛地团结了各民族和各阶层,使牧区生产得到迅速发展。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乌兰夫先后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政务院委员,国防委员会委员,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副党组书记、主任委员,中央民族学院院长、中共中央华北局副书记、华北行政委员会委员,中共中央内蒙古分局书记,国务院副总理,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人民委员会)主席、内蒙古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内蒙古大学校长,中共中央华北局第二书记,内蒙古自治区政协主席。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他还当选为中国共产党第七届候补中央委员,第八届中央委员、政治局候补委员,第十届中央委员。在主持内蒙古自治区工作近20年中,团结并带领内蒙古自治区各族人民群众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取得了巨大成绩。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乌兰夫担任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五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还当选为第十一届和第十二届中央委员、政治局委员。

一部《资本论》

    在乌兰夫同志的革命生涯中,经历过无数的艰难险阻,而每次都能转危为安。
    1929年,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的乌兰夫和佛鼎等奉派回国开展革命活动。他们6月下旬从莫斯科出发。临行前,乌兰夫把一本俄文版的《资本论》装在一个破柳条箱里夹在行李中间。他们在乌兰巴托与奎璧同志会合后,继续向国内进发。此时按规定需要对所携带的东西再次精简,乌兰夫干脆将破柳条箱也扔了,只带了一部《资本论》,小心翼翼地藏在褡裢里。他们坐敞篷汽车到达四子王旗的中蒙边境附近,然后混在归国华侨的队伍中回国。快到乌兰花了,这一带镇里的警察经常出来巡逻,乌兰夫突然想到褡裢里的《资本论》,取出来看看,书皮都磨破了。佛鼎发现乌兰夫居然带着《资本论》,出于安全的考虑,命令他马上处理掉。乌兰夫实在舍不得,但他也知道,这东西一旦被敌人发现,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同志们。于是就跑到一个小沙坡上,掀开一块大石头,用手扒了个坑,小心地用褡裢将《资本论》包好放在坑内,用土掩埋好,然后又将大石头压在上面做了记号。埋好书后,他们继续赶路。谁知竟遇上十几名巡逻警察,并被从头到脚搜查。幸亏《资本论》被提前藏了起来,才避免了大祸。直到第二年春节,乌兰夫路过乌兰花,才把《资本论》取了回来。
    乌兰夫到土默川以后,以自己家为落脚点开展革命活动。有一次,召开秘密会议,接连开了两天。乌兰夫的妻子云亭带着两个孩子给大家做饭,还要负责放哨。
    乌兰夫的活动虽然非常隐蔽,但还是被敌人怀疑了。一天,敌人直奔乌兰夫家,恰好他不在,敌人就在他家胡乱翻了起来。当找出他从莫斯科带回来的俄文版《资本论》时,恶狠狠地问乌兰夫的妻子云亭这是什么?云亭顺口答是孩子爷爷的《圣经》。不认识俄文的警察信以为真,被她蒙骗过去。就这样,这部《资本论》历经磨难,终于保存了下来,现藏于乌兰夫纪念馆。

奔赴延安

    抗日战争爆发后,蒙旗保安大队改编为蒙旗独立旅,并于1938年初开赴伊克昭盟。旅长由白海风担任,乌兰夫担任该旅的政治部代理副主任,并担任地下党的书记。4、5月间,毛泽东来电邀乌兰夫去延安汇报工作。乌兰夫到延安时,白海风也由武汉来到延安。毛泽东一同接见了他们。毛泽东听了他们的汇报后十分高兴,对他们的工作和蒙旗独立旅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鼓励。乌兰夫和白海风带着毛泽东的指示返回部队。不久,蒙旗独立旅扩编为中国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三师,白海风任师长,乌兰夫任代理政治部主任。乌兰夫征得白海风同意,在部队改编的过程中,按照八路军的模式,完整地建立起政治工作系统。地下党的工作也进一步加强,乌兰夫仍任地下党委书记。部队的各级政工干部基本上都是共产党员。由于国民党在新三师内安插了特务,乌兰夫的共产党员身份暴露了。国民党顽固派秉承蒋介石的旨意,下令就地处决乌兰夫,并以整训为名,强行调新三师去甘肃靖远。在这种情况下,中共中央为顾全抗战大局,将已暴露身份的乌兰夫等秘密调回延安,并要求新三师的地下党组织,保证部队西调甘肃靖远。1941年8月,乌兰夫离开新三师到延安。

    解决“内蒙古人民共和国临时政府”

    日本投降后,聚集在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的部分原伪蒙疆官员和一批蒙古族青年知识分子在苏蒙联军的支持下,建立了“内蒙古人民共和国临时政府”。“临时政府”主张“内外蒙合并”和“内蒙古独立”,打出了“民族独立”的旗号。为了扩大影响,“临时政府”派出代表团前往蒙古人民共和国,要求蒙古人民共和国承认其独立,并在军事、经济上给予帮助,遭到拒绝。“临时政府“又派出特克希卜彦等人前往张北,与中共晋察冀中央局和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取得联系,探寻中国共产党的态度,试图求得承认和支持。
    “临时政府”的成立及其频繁的活动引起了中国共产党的密切关注,中共晋察冀中央局根据中央指示,立即派乌兰夫等同志前往苏尼特右旗解决这一问题。
    1945年10月初,乌兰夫率奎壁、克力更等十余名干部,在一个警卫排护卫下到达苏尼特右旗王府。乌兰夫首先与驻在那里的苏蒙联军负责人取得联系,阐明了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揭露了“临时政府”打出民族独立旗号的虚伪性和欺骗性。同时,做了大量的青年知识分子和民族上层人士的工作,指出补英达赉是蒙奸,并拿出了晋察冀行政委员会通缉的蒙奸名单及晋察冀边区政府在张家口公布的《战犯通缉令》,使更多的人看清了“临时政府”的真面目,也使更多的人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正确主张。改组“内蒙古人民共和国临时政府”的条件成熟。同年10月下旬,乌兰夫在苏尼特右旗主持召开了人民代表会议,改组了“临时政府”。乌兰夫被选举为主席,中共方面的奎璧、克力更、田户分别任内政、经济、军事部长,一部分青年知识分子和上层人士被选入政府任职,同时保留了补英达赉政府委员的职位。很快,改组后的“临时政府”搬迁到张家口张北县,停止了以“临时政府“名义颁发布告或与各盟旗的联络,走上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内蒙古自治运动的道路。

                                           (本文作者为内蒙古党史办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