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虎口

文  元

    杀虎口在历史上较有名气，它位于内蒙古凉城、和林与山西省的右玉交界处，是古代中原和漠南的通衢要道。
    据历史记载，杀虎口已有两千多年的悠久历史。远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有人居住，把这里叫作参合隆，亦称参合口。秦汉隋沿用此名。唐朝时期叫作“白狼关”，宋朝又改称为“牙狼关”。明王朝为了抵御蒙古瓦剌南侵，多次从此口出兵征战，便将该口改为带有贬意的名称——“杀胡口”。另有一种说法：杀虎口原名“杀胡口”，“胡”即“胡子”，土匪的意思。古代这里是土匪出没的地方，匪患之地一般也就是商旅往返频繁的地方。据传说，当年有一个大土匪的名字中有“虎”字，被杀了，“杀胡口”就逐渐被称为“杀虎口”，名称一改，更显得此地的恐怖可怕了。
    自从明朝隆庆五年，蒙汉互市以来，化干戈为玉帛，杀胡堡、得胜堡、新平堡（天镇）马市重新开放。 1925年冯玉祥率领的国民军进驻“杀胡口”。是年，冯玉祥任命其十三太保之一的韩多峰为杀胡关镇守使。韩为了缓和民族矛盾，促进中原地区与塞外的贸易，遂沿袭自清朝以来的俗称，正式改名为“杀虎关”。
    杀虎口两侧高山对峙，地形十分险峻，其东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两山之间开阔的苍头河谷地，自古便是南北重要通道，至今大同至呼和浩特的公路，仍经由此地。
    杀虎口关城是明嘉靖二十三年（1544）土筑，万历二年（1574）砖包，城周为1公里，高11.7米。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在杀虎口堡外另筑新堡1座，名平集堡，其长、宽、高、厚与旧堡皆同，两堡之间又于东西筑墙相连，成犄角互援之势。
    关于杀虎口及右玉城在明朝时的重要性，由代宗颁赐水陆神祯一事足可看出。代宗朱祁钰是英宗被蒙古瓦剌俘去后继位的，他为祈祷上苍保英宗安全回来，许愿如打败瓦剌，英宗回来，愿将“水陆神祯”御赐给朔平府右玉县。后来于谦组织的京都保卫战取得胜利，英宗被释，代宗遂派臣将“水陆神祯”颁赐给右玉，以谢神灵。“水陆神祯”就是皇宫中库藏的120幅稀世名画。据说这些画多出自大唐贞观年间吴道子和阎立本之手。现在残存的部分珍品收藏在山西省博物馆内。
    杀虎口和右玉城作为军事要塞，自古战火不断，特别是在明正统至嘉靖年间，先后多次被蒙古军队攻下。但在嘉靖三十六年（1557）的一场战争中，守军却在左右无援的情况下，孤军奋战，坚守右玉城，长达8个月的时间，这在中国战争史上也是不多见的。
    这场战争起因于“桃松寨事件”。桃松寨是俺答汗之子辛爱的妾，她与辛爱部下的一个头目鬼混，被发现后慌忙投奔了明朝，当时的大同总督杨顺，为请功邀赏，将其送进京城。辛爱为此率部进攻杀虎口，然后包围了右玉城。杨顺见事情不好，后悔不该收留桃松寨，他向朝廷谎奏，蒙古辛爱部愿用白莲教起义失败后跑过去的汉人交换桃松寨。皇帝同意了放还桃松寨，但辛爱不但未退兵，反又加强了兵力，在进攻右玉城的同时，又向大同、宣府一带长城发起了进攻。
    在蒙古兵多次强攻下，右玉城军民浴血奋战，右玉守将在作战中阵亡后，有一位姓尚名表在家休息的武将，自愿担任了右玉保卫战的指挥。他在此异常困难的情况下，除打退对方进攻之外，还多次抓住有利战机，偷袭对方营寨。从九月坚持到第二年的四月，右玉城虽未被攻克，但城内军民几乎炊断粮绝，可充饥的牛马等牲畜也被吃光了。
    在形势十分危急的时候，明廷派兵部尚书杨博亲率大军来解右玉之围。蒙古兵见右玉城实难攻下，而明朝援军将至，便自动解除了对右玉城的包围，从杀虎口撤出长城。
    这场战争之后，明廷重新加固修缮了杀虎口和右玉城，以及杀虎口一带的长城。并增加了守备兵员，提高了杀虎口的防御能力。
    历史上“走西口”的故事多数发生在杀虎口一带。
    清初，长期的战争造成北方长城以内生产极大破坏，各地田地荒芜，屋宇残破，人丁流亡。大批山西、陕西、甘肃和部分河北的破产农民、战败的农民起义军，或“携男挈女”或孤身一人，千百成群，背井离乡，冒禁私越长城，“走西口，去归化”，“觅食求生”。当时流民由土默特而西，或与蒙民租地垦种，或入大漠私垦，形成“走西口”的迁徙群体。加之清朝对蒙古地区采取怀柔政策，推行喇嘛教，大兴寺庙，大量招徕山西、陕西、河北工匠和破产农民；明末，遭林丹汗兵祸，丁口锐减的土默特首领小顺义王为补充丁口，不分民族破例纳丁编佐，以补足30个苏木（150户丁口为1个苏木）的缺额，山西、陕西流民纷纷前来加入蒙籍；随着清朝对蒙古封禁政策的松弛和破产农民的不断流入，“走西口”的人渐由土默特而西至阿拉善、额济纳等旗耕牧就食。解放后才结束了“走西口”的痛苦历史。
    新中国成立60年来，山西省右玉县人民将这个晋西北戈壁滩上的国家级贫困县建设成为戈壁绿洲，先后获得国家级生态示范区、国家可持续发展示范区、国家4A级旅游景区、联合国最值得向世界推荐的旅游县等多个荣誉称号。
    现在，在杀虎口的主要通道上新建了大型的城楼，楼名“杀虎口”三字由罗哲文先生题写。城楼两旁是杀虎口长城，城下一侧已建“杀虎口博物馆”，馆前有清康熙大帝骑马出征铜像，用以纪念康熙大帝御驾亲征，西北平叛凯旋的功绩。在博物馆的右后侧就是原“西口古道”、“晋商古道”、“杀虎堡”等遗址，来回花半个小时走上一段古道，体会一下走西口的氛围，是很有意思的活动。